赵某,女,56岁,2017年1月1号初诊。因在家搬重物导致严重腰椎间盘突出不能行走,医院建议手术治疗,病人十分惧怕。听人介绍来我诊所希望能治疗好。

四诊如下:病人被她儿子抱进来,体质瘦小,面萎黄,神情疲倦,没有血色,双腿不能走路,腰部剧烈疼痛,从腰到膝盖麻木、胀痛,出汗多,怕风,大便成形,小便不黄,不欲饮水,纳差,右膝关节发热而烫手,舌质淡,舌苔白,有齿痕,舌下静脉青紫,左脉沉弱,右脉弦滑。从症状来看是太阳太阴少阴痹证,但从局部膝关节发热烫手的情况来看似乎又是热证,最后决定舍去全身症状,根据局部症状治疗(这就是主观武断,只见树木不见森林)。

辨证为太阳阳明夹瘀证,方选桂枝芍药知母汤加桂枝茯苓丸加三仁法。处方如下:

桂枝30g,赤芍20g,知母15g,生白术40g,制川乌20g,防风20g,防己20g,石膏10g,杏仁20g,薏仁15g,滑石10g,桃仁15g,茯苓40g,丹皮15g,炙甘草10g。三付。

制川乌、防风、炙甘草先煎50分钟,其他药物不用浸泡,再一起煎40分钟,倒出药液;第二次煎煮60分钟,两次药液混合,分六次喝完。

2017年1月7号病人前来二诊,告知没有一点效果,仍然痛苦难耐,言谈之中已有轻生之意。重新仔细四诊,其他症状同一诊相差无几,诉说吃药后口水多、口淡无味,腰痛,出汗,怕风,怕冷,不发热,膝关节虽然发热发烫,但是患者补充天气暖和减轻、天气寒冷加重(一诊的问诊没详细),小腿仍然怕冷、麻木,舌质淡,舌苔白,有齿痕,左脉沉弱,右脉弦滑。

分析:多汗、怕冷、不发热,太阳表虚证;吃桂枝芍药知母汤汤后口淡、口水增多(误诊使用石膏、滑石阳明药物所致)、有齿痕、脉弦滑,太阴证;腰疼、脉沉弱,少阴证;局部膝关节发热为假象,不能武断认为是阳明证,合起来为太阳太阴少阴痹证,方用《千金》防己汤加《千金》附子汤。处方如下:

党参20g,茯苓30g,附片15g,赤药20g,独活40g,防己20g,制川乌20g,细辛10g,炒白术40g,桂枝30g,炙甘草20g,泽泻20g。三剂。煎煮方法同一诊。

2017年农历新年,患者前来告知腰腿疼痛只减轻了一点,感觉不是特别理想,言谈之间比较焦急,我好言相慰,并给她仔细分析二诊处方思路的绝对正确性,并且已经有了一定效果,劝告她坚持治疗。

分析:病人的证候辨证很准确,那就是方证的辨证没有恰如其分。《千金》附子汤偏于益气温阳,只有一味附子止痛,而《千金》防己汤偏于利湿,但两者都不如同样治疗太阳太阴少阴痹证的《千金》乌头汤。该方不仅包含桂枝汤,还有乌头、附子、细辛、花椒四位止痛猛将,对于急痛、顽固疼痛的止痛效果非常快,是其他方子所不能比拟的,立马换方,争取一剂成功:

桂枝30g,炒芍药30g,炙甘草20g,生姜20g,大枣20g,制川乌30g,白细辛15g,花椒6g,附子20g,茯苓40g,炒白术25g,防风20g,独活30g,防己20g,蜣螂虫6g,制南星30g。三剂。煎煮方法不变。

四诊时患者很高兴,自述整体状况有很大的改善,尤其是腰腿疼痛明显减轻,治疗的信心大增,其余症状基本同三诊,效不更方,重复三诊处方三剂。

2017年1月23号,患者五诊,已经能用双拐杖走路了,只剩下脚麻木、肿胀的不适感,舌红苔白,脉弦滑。在三诊的基础上去防风、大枣,加生麻黄、桑白皮以利水消肿(有《千金翼方》防己汤之意),三剂。煎煮方法不变。

2017年2月3号六诊,腰腿疼痛基本消失,肿痛麻木也基本消失,患者已经能独立的慢慢的小步走路了,欣喜之情溢于言表。再开四剂,处方如下:

桂枝30g,炙甘草20g,生姜20g,制川乌30g,细辛15g,花椒10g,茯苓40g,炒白术25g,当归15g,蜣螂虫8g,苏木10g,制南星30g,土鳖虫20g。

2016年2月13号,患者已能四处自由行走,腰腿无任何疼痛、肿胀。因患者媳妇生小孩,需要照顾产妇,故把六诊的方子抓四剂做成药丸以善后,同时告诫不要做重活,吃完丸剂后需要再次服用丸剂,以免复发,遗憾的是患者不愿意再吃药。此后该名患者把她们村绝大部分的疼痛病患者都介绍来了我处诊治,她成了我的活广告。

作者:邓文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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